第十九章：驚聞奇變

　　華星與陳蘭壹起向城東而去，壹路上華星在前，十足的少爺壹個，而陳蘭緊隨其後，壹副丫環模樣。兩人壹行倒是沒有引起別人的註意。陳蘭由於打扮不同，加上那誘人的雙峰已經壓平，所以沒有吸引太多的目光。
　　兩人很快就來到了城東貧困地區，壹進入龍蛇幫的地盤，華星就感覺到有些異樣。這時候與早上剛來時不同，早上這裏還很平靜，可現在這裏卻隱藏著不少人，都在註視四周的動靜，顯然在華星離開這裏後，發生了壹些事情。
　　華星傳音對陳蘭道：“小雪，這裏現在隱藏了不少人，妳要留意壹點，切不可露出破綻。另外看樣子我們離開後，這裏壹定發生了什麽事情，不然此時這裏不會有那麽多人。這些人的武功都還可以，絕對不是龍蛇幫的那些手下，看來門派相當多。記住任何時候妳都要冷靜，不能沖動，現在我們慢慢過去。”
　　陳蘭（小雪）緊跟在華星後面，目光暗自觀察著四周，看能不能找到張華的身影。華星走在前面，壹邊留意著這些隱藏之人的情況，壹邊故作無意路過的表情。來到陳蘭住的小巷口時，華星發現裏面隱藏了十三人之多，全是些武功不弱的高手，看來事情不簡單。
　　華星無意的向內看了壹眼，臉上露出壹絲奇異的笑容，輕輕走向了另壹邊，並沒有進去。陳蘭跟在他身後，心裏奇怪他為什麽不進去看看呢，可惜此地不是說話之地，只能忍下心中的不解，慢慢的跟著他。華星不用回頭都明白陳蘭此時在想什麽，然而華星明白，陳蘭想找的人壹定不在裏面，不然裏面就不會隱藏那麽多的武林中人了。
　　華星在想，恐怕陳蘭的同伴也發覺了不對，此時說不定就隱藏在這附近地區，靜靜的觀察著四周的動靜。如果他沒有被人抓住的話，相信壹定不會離開，因為他壹定也十分擔心陳蘭的安全。華星仔細的打量著四周的情形，慢慢的向外走去，同時察覺到那些隱藏的人仍然沒有移動，看來還在守株待兔，不願意放棄。
　　回頭看了陳蘭壹眼，見她眼中含著幽怨，顯然心裏不高興。華星輕輕傳音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她，再看她時，發現她眼中有著愧疚與感激。華星帶著陳蘭就在四周慢慢的盤旋著，默默的找尋著要找之人。
　　回頭說梅香與秋月壹行七人也在城裏轉著，不多時林雲就從武林書院的門下弟子口中，得到壹個驚人的消息。林雲對同行的幾人道：“各位，我剛從書院得到消息，說那梨園主人錢峰夫妻兩人分開逃竄，錢峰目前正在西蜀壹帶，行蹤不明，可他的妻子‘血芙蓉’陳蘭卻隱藏在這長安城裏。這消息十分可靠，現在已經有大批武林人士湧入長安，在長安城的大街小巷裏尋找著，都想搶先得到那‘避水珠’好馬上離開。”
　　華山派的吳華壹聽，臉色壹變道：“既是林少俠從書院得來的消息，看來是不會有錯的。我們既然知道那陳蘭還在這長安城裏，就要盡力找出她來，可不能讓那避水珠落入壞人手裏，那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。”
　　武當出雲道長問道：“話是這麽說，可是這長安城這麽大，人口百萬，要找壹個人是相當不容易的，我們雖然有幾人，但從何找起呢？該朝哪個方向找呢？”說完看著林雲，似乎希望他能說出壹個準確的方位。
　　梅香與秋月也都看著幾人，聽著他們的話，想著事情。林雲見出雲道長問起，不由道：“這長安城裏，東面是龍蛇幫的地盤，西面是長安白家的勢力範圍，我們書院位於城北，而城南卻是通天門的分舵。從目前的情形來看，那陳蘭想隱藏在我書院的勢力範圍裏是不大可能的，而城南通天門勢力龐大，誰想進入都不是容易的事情，唯有城東與城西兩處。壹來城東是整個長安城最貧窮的地區，那裏住的全是些貧苦百姓，平時沒有多少人會在意他們。二來龍蛇幫勢力不大，在那裏壹點油水也撈不到，對那裏管得也不是很嚴，很容易讓人混入。對於城西而言，這幾天正好遇上白家白玉龍被殺，家裏大亂，所有人都追查兇手去了，對自己的地盤並沒有太多精力去管理，所以要是有人混入，也是很容易的。我們現在只有先從這兩處下手找尋，書院的消息說，大批武林人士都前往了城東，我看我們也不妨去看看，打聽壹點消息。各位以為如何？”
　　六人都輕輕點頭，贊同林雲的分析。於是七人便向城東而去，找尋陳蘭的下落。由於長安乃是武林書院的勢力範圍，加上林雲在書院也有著特殊身份，所以對長安城的動靜了如指掌。七人很快就來到城東，林雲道：“我們還是到前面那家小酒樓去坐坐吧，反正再過會也就中午，我們在這裏等消息，順便可以吃點東西。有什麽最新消息，書院都會派人通知我的，我們進去吧。”
　　出雲道長道：“林少俠言之有理，我們就進去等等消息，同時也吃點東西。”
　　華山派吳華問道：“林少俠，不知道那些湧入城中的武林人士，大約有多少，都聚集在何處？”
　　林雲笑道：“以我所知，今天湧入長安城的武林中人有近百位，其中不少都是龍榜與地榜上的人物，也有風雲榜上的人物，大部分就聚集在前面不遠。我們這裏是相當好的位置，可以最先得到消息，察覺那些武林中人的動靜。以方便我們行事。”
　　吳華與出雲兩人對望了壹眼，不再說話，隨著林雲壹起進入酒樓了。同行的孫雲龍與劉飛也跟在後面，而梅香與秋月卻小聲的說著悄悄話，走在最後，兩女臉上不時露出壹絲笑容，顯然是說到了高興的事情。
　　華星與陳蘭兩人在四周轉了壹圈，華星發現了不少高手。當然這些所謂的高手都是指壹般人眼裏的高手，能夠成為華星眼中的高手的，天下都不是很多的。陳蘭雙眼壹直註視著四周，卻沒有發現絲毫張華的痕跡，心裏不免有些擔心與失望，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。
　　然而就在離兩人不遠的壹處角落裏，壹個頭戴鬥笠的灰衣人，正緊張的註視著四周。當他看見陳蘭時，眼神也曾留意，可惜最後卻露出失望的神色，顯然不是自己想要找的人。可看著陳蘭的背影，卻又覺得那樣熟悉，真是有些難以理解。這灰衣人有些奇怪，手中拿著壹張黑色的布，不時的捂住嘴巴，輕輕的咳嗽起來。等壹會又放開手，低頭看壹眼手中的黑布，輕聲嘆息。
　　華星走了壹圈，心裏也有些失落，看來想找到張華，恐怕是不容易了。看著陳蘭，見她的眼中也滿是失落與擔心，華星忍不住輕輕拍拍她的香肩，無聲的安慰著她。陳蘭只是看著他，眼中閃過壹絲感激與柔情，就輕輕移開了眼睛。
　　華星掃了四周壹眼，發覺這裏隱藏的人並不多，只有七人，是四個方向最少的壹方了。華星眼神微閃，全身真氣瞬間飛速旋轉起來，將那七人的情形全部呈現在了腦海裏，突然華星雙眉壹皺，似乎發現了什麽。輕聲的對陳蘭道：“小雪，我們到那邊去看壹下，那裏有個人正戴著鬥笠，到時候妳要看仔細壹點，看是不是妳要找的人。”
　　陳蘭壹聽，頓時有了壹絲希望，緊跟著華星身後，口中道：“少爺放心，小雪會看仔細的。”
　　角落裏的灰衣人突然發覺華星兩人走來，心裏暗道不妙，小心的提防著。微微低著頭，灰衣人靜靜的靠在墻上，眼神的余光牢牢的註視華星與陳蘭。
　　陳蘭壹見那灰色的身影，心頭壹跳，好熟悉的身影，對了，就是這身灰衣。記得早上張華離開時就是穿的這件灰衣，只是沒有鬥笠而已。陳蘭的心裏有些緊張，不由輕聲道：“少爺，有些像，可不敢肯定。”
　　華星聞言心裏壹松，看來有幾分希望；不過華星卻微微嘆息壹聲，讓陳蘭心中升起壹股不祥之兆。華星走在前面，右手輕輕晃動了壹下，灰衣人那頭上的鬥笠突然向上擡起了三寸，僅僅三寸而已。可是陳蘭已經能夠看到那人的容貌了，當她看到那蒼白毫無血色的臉時，她的身體不由輕輕顫抖起來。從陳蘭的反應上，華星明白找到她要找的人了，只可惜，可惜啊。
　　華星腦海中清楚的反映出其余六人的情形，他們都並沒有太註意，能夠看到這裏情況的只有壹人，那人此時卻看向他處，並沒有留心這裏。
　　灰衣人想不到壓低的鬥笠突然升起三寸，心裏也是壹驚，忙用手將鬥笠壓下，雙眼牢牢的看著那兩雙腳的走向，同時提起殘余的真氣，準備隨時發出最後壹擊。
　　然而空中卻響起陳蘭的聲音：“當有壹天，妳發覺許多妳熟悉的事情變得陌生了，妳要相信妳的眼睛，以妳自己為主，好好的想法活下去，去找尋妳自己的天地。不要有太多的顧及，不然會讓妳傷心。”這段話顯得很怪，華星就不太明白她此時說這個幹什麽，不過他很快就明白了。
　　灰衣人聽到那熟悉的聲音，那熟悉的話語，全身壹震。微微顫抖的右手，輕輕擡起頭上的鬥笠，露出那蒼白得幾近死灰的臉，靜靜的看著陳蘭。那是壹張多麽陌生的臉啊，從來沒有見過，可那含著濃濃憂傷的眼神卻是那樣熟悉。灰衣人輕輕的張開嘴，壹絲鮮血順著嘴角慢慢往下滴，沙啞的聲音傳來三個字：“是妳嗎？”那情景帶著無比的辛酸與滄桑，讓人忍不住淚往下滴。
　　陳蘭看了華星壹眼，見他微微點頭，明白這裏暫時還算安全。回過頭看著灰衣人，陳蘭眼中滑落兩行淚水，無聲無息。同樣有些沙啞的道：“張大哥，是我，藍子。”心裏酸酸的，說不下去了。
　　灰衣人也就是陳蘭的同伴張華，只是不知道為何，此時卻已經傷重垂死了？看著陳蘭，張華無神的雙眼中露出壹絲笑意，輕輕道：“我時間不多了，能在死前遇上妳，我死也瞑目了。妳的樣子很好，連我都認不出妳，相信再沒有人能認出妳，妳到我身邊來，我想在死前告訴妳壹絲事情。”
　　華星輕輕走到三丈外，註視著四周的動靜。陳蘭看著他的背影，眼中閃過壹絲感激。走到張華身邊，陳蘭問道：“張大哥，妳怎麽會這樣子，怎麽會呢？”說完忍不住傷心落淚。
　　張華輕輕道：“藍子，別傷心，人遲早有這壹天的。我會如此，是因為我們在長安城的消息已經暴露，這裏不能再呆下去了。我死後妳壹個人要小心，記得要好好活下去，妳還年輕。同時記得自己去找尋屬於妳的幸福，好好把握，好好活下去。那人是誰，能相信嗎？”
　　陳蘭道：“他叫華星，早上就是他在龍三手裏救了我，現在我認他做弟弟，應該可以相信，我的容貌就是他為我易的。”
　　張華聞言看了壹眼華星的背影，輕嘆道：“想不到是他，他的武功相當厲害，有他在妳身旁，到是沒有人敢對妳產生懷疑，那樣妳也安全很多。不過畢竟初次見面，妳要多多了解他，如果他真得值得相信，妳就跟著他去吧。現在我有事要告訴妳，妳聽了不要傷心，要牢牢記住我今天的話，並好好活下去。”
　　陳蘭輕聲道：“我會的，張大哥。”語氣充滿了傷感。
　　張華看著她，輕嘆壹聲，繼續道：“我時間不多了，妳聽仔細。我們來長安城是件相當神秘的事情，沒有別人知道，但我們的行蹤卻暴露了，為什麽呢？只有壹個解釋，那就是知道我們下落的人，將我們藏身此地的消息泄露了出去。那人是誰呢，相信妳現在應該也明白了。雖然妳不敢相信，也不願意相信，但我要告訴妳這壹切都是真的，就是錢峰將我們在此地的消息泄露出去的。”
　　陳蘭壹臉的震驚與不信，眼神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。頭不停的搖著，淚水像雨壹樣無聲無息的從臉上滑落，似乎想用淚水來掩飾心裏的不相信。陳蘭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，自己心愛的丈夫會出賣自己，拋棄自己。她不相信！
　　張華看著她那傷心欲絕的表情，知道她不能馬上接受，可惜事實就是事實，不容得妳不相信。輕輕的嘆息在空氣中響起，張華輕聲問道：“還記得當日分手時，他怎麽說的嗎？他說我們朝長安方向而去，他們向西北方向而去，可是妳知道嗎，他們並沒有去西北方，而是去的西南方，在那壹刻，他就已經拋棄了妳。為了他自己，他什麽事情都能做的出來，包括拋棄他自己美麗的嬌妻。”
　　陳蘭整個人全身顫抖著，眼中充滿了不信，心裏無比的痛心。看著張華那蒼白的臉，她明白，壹切熟悉的東西都已經變得陌生，許多事情都不是她想不承認，就不會發生的。淚，仍然無聲無息，心，漸漸片片分離，痛，慢慢撕裂她的身體，魂，終於與魄分離。
　　張華眼角落下壹滴淚，靜靜的滑落那蒼白的臉龐，心痛的道：“以前妳壹直被他的外表所蒙蔽，在妳面前，他總是壹副正人君子的模樣，其實他根本就是壹個小人，只是妳太善良了，很多次我想告訴妳，可惜我怕妳不敢相信，也不願意相信，那樣對妳或許是壹種傷害。其實只要妳過得開心就行了，我並不想看到妳傷心。很多時候我都在對自己說，雖然妳並不知道他的為人是如何的陰險，可是妳過的很開心，雖然那只是妳壹個人的開心，但對妳來說，或許也是壹種幸福，我不願意去破壞妳那份開心。
　　現在我要死了，我不希望妳再被他所蒙蔽，因為他已經做出了對不起妳的事情。記住我今天的話，我不會騙妳的，他有許多事情，都不是妳所知道的。將來有壹天，相信他也不會有好下場的。妳還記得他是如何告訴妳，那張藏寶圖是怎樣得來的嗎？他說是無意中遇上壹位垂死的老人，那老人在死前送給他的。可事實呢？我怕妳聽了會傷心。”
　　輕輕停了下來，似乎在回憶。張華看著面前這善良的人兒，心在流血，上蒼啊，妳是何其弄人啊，又是何其無情啊！陳蘭整個人仿佛麻木了壹般，靜靜的站在那裏，嬌弱的身體顯得是那樣無力，輕輕的晃動著，就像是風中落葉，在飄飛中美麗，在飄飛中逝去。
　　張華輕聲繼續道：“記得那壹次，他無意中從壹位老人口中得知，人家有壹張祖傳的字畫，他便慢慢的去套那老人的話，等他明白那位老人家傳的字畫是壹份藏寶圖後，他便起了搶奪之心。那壹夜他叫上了我與趙林兩人，前往那老人的家裏。他用劍逼出了藏寶圖後，為了防止消息外露，就壹口氣將那老人壹家十七口人全部殺絕，連壹位才三個月大的嬰兒也沒有放過。從那時起，我就明白了他的為人。所以後來梨園被毀，那也是報應啊。”
　　報應嗎？陳蘭全身壹震，或許是吧。她想不到錢峰竟然如此狠毒，連三個月大的嬰兒都不放過，心腸之歹毒，少有人比。無怪梨園最後也被人滅了，或許是上天對他的懲罰吧。想起以往的點滴，陳蘭忍不住淚如雨下，在這壹刻，她心中對錢峰的愛，變成了絲絲恨意，恨他的無情，恨他的心毒，恨他的卑鄙。同時壹個人影慢慢在心中升起，慢慢的變得清晰。是誰呢？陳蘭都有些驚異，或許，這就是天意！
　　張華低聲道：“我不行了，記住我的話，從此不要再想他，忘記以前的壹切，從頭再來。妳還年輕，妳還美麗，妳還有許多幸福的生活屬於妳。去將那華星叫來，我有幾句話想對他說。”
　　陳蘭整個人呆呆的站在那裏，她不敢相信張華的話，也不願意相信。可她的心裏明白，張華就要死了，是不會騙她的，只是她不敢接受這個事實而已，她真的不敢相信。想到這裏，她心中又響起張華當日在破廟的話：當有壹天，妳發覺許多妳熟悉的事情變得陌生了，妳要相信妳的眼睛。原來當日他就已經明白會有這樣的結果了，可是他怕自己傷心，並沒有說出來。陳蘭眼中流下傷心的淚水，真想找個人好好抱住他，痛哭壹場，可惜——陳蘭叫過華星，自己走到了壹旁，她明白有些話，張華不想自己聽見，怕的是自己會傷心。華星看著她，知道她壹定很傷心，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，壹股清涼的真氣從肩膀處傳入她的身體，頓時讓她清醒了許多，也舒坦了許多。
　　華星看著張華，輕聲道：“妳的時間已經不多了，有什麽妳就說吧。弄答應妳的我會答應妳。”
　　張華看著他，真的是英俊絕倫，天下少有。加上壹身的好武功，更是眾多少女心中理想的好郎君。輕聲的，張華道：“我的確快死了，不需要再計較我是怎麽死的了。我只想問問妳，妳願意好好照顧她，她是位好姑娘，善良美麗。可惜太天真了，被錢峰的偽善面目所騙，才會淪落到今日的這種地步。”
　　華星道：“我會好好照顧她，不會讓她受到委屈，妳可以放心。我也知道她善良美麗，會好好的疼愛她的。”
　　張華看著華星，似乎想看透他，想看清楚他的表情，看他有幾分真誠。輕輕的，嘴角微揚，露出壹絲血絲，同時也露出壹絲笑意，顯得那樣奇特，那樣令人嘆息。張華道：“好，我相信妳。我死後，她就拜托妳了。妳要記住，那錢峰是個卑鄙小人，根本就配不上她。錢峰為了自己，不惜出賣自己妻子的行蹤，以引開別人的註意，這種人終有壹天會受到報應的。將來如果他不死，妳要是遇上，記得偷偷殺了他，不要讓蘭妹發現，明白嗎？”
　　華星想不到張華會說出這些話，不過這壹切都對華星有利，對於他以後得到陳蘭有很大的幫助，華星心裏自是暗自高興。只要那錢峰壹死，自己就可以順利的得到陳蘭這朵美麗的嬌花了，想到這，華星忍不住在心裏暗暗高興。輕聲對張華道：“放心，我不會讓妳失望的。妳安心的去吧。”
　　張華眼中露出壹絲微笑，低聲道：“華星，妳要努力，希望妳能得到她的心，也記得要好好疼愛她，我心已了，是該去了。”說完壹行淚水慢慢的滑落，輕輕閉上了眼睛。看來他也是心有不甘啊，不然為何落淚呢？
　　其實每個人心裏都有著無數遺憾的事情，那是到死都沒有完成，或者是不能完成的事情，永遠占據著每個人的心靈。或許殘缺也是壹種美麗，沒有殘缺，就不能組成完整的人生，不是嗎？
　　華星走到陳蘭身邊，輕輕的拍了拍她，輕聲道：“他走了，我們也該走了，不然會被人懷疑的。”
　　陳蘭聞言，全身壹顫，回過頭，看著那依然靠在墻上的灰影。他就靜靜的靠在那裏，像是累了，輕輕靠在那裏休息。可她明白，他是永遠都不會再醒過來的了。陳蘭眼中淚水不住的打轉，強忍住不讓它落下來。看著那與自己相處了多年的同伴，就那樣無聲無息的離去，她的心裏說不出的憂傷與嘆息，或許這就是命運，這就是天意，不可抗拒。
　　華星拉著陳蘭慢慢離去，同時註意四周的動靜。很好，沒有什麽人註意到他們兩人，華星朝著自己住的客棧而去，盡快離開這裏。離開這片讓陳蘭落淚的傷心地。
　　長安城裏，表面上仍然平靜，可暗地裏卻充滿了殺機。不過華星並不在意這些，他所在意的只有美女，如何得到更多的美女，征服更多的美女，才是讓他感興趣的事情。